她像往常那样穿着寝衣坐在床沿,神情却极不自然,朝我笑得也十分僵硬,大概是因为容瑜那个狗东西就坐在床尾。
容瑜似乎很不愿意看到我,黑着脸望向某处,面色阴鸷,眼里翻滚着浓黑而令人作呕的欲望。
即便如此,我还是上前几步,伏在女主腿上,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跟她撒娇,「莺儿要跟娘亲一起睡。」
「娘亲今晚有事,不能陪莺儿了,乖,今晚跟云姨睡,好吗?」
我佯装闹别扭,抱在她身上不肯动,她劝我不得。一旁的容瑜不耐烦了,怒气冲冲地吼道:「把她抱下去!」
「哎。」
奶娘也就是云姨,上前把我从娘亲身上扯下来,头也不回地抱着我出去。奶娘抱着我往院门走,远远地,我看着那扇门从里面缓缓合上,像是无穷尽的黑暗,连带着女主的面容一起吞噬掉。
房门关上的时候,我的眼泪也一同掉了下来。
我怎么就忘了呢,这是个黄暴虐文,大篇幅的文字都是描写那些不可描述的肮脏的东西。从容瑜攻破京都,强占我娘开始,这些事情应该就从未停止过。原文里将前几次容瑜是怎么强迫她、凌辱她、蹂躏她写的细致入微,淋漓尽致。
可我竟没想到这种事仍在继续。
容瑜他个畜生!
他怎么配?他那样肮脏的人怎么配碰她。
更让我如坠冰窖的是,我的娘亲,这篇文的女主,她都不反抗了,她从最初的拼死挣扎已经麻木成如今的习以为常。她坐在床边手足无措想支开我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秦楼楚馆里那些接客的女人。
她曾经可是高高在上、一尘不染、名动京都的平柔公主。
我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奶娘听到了我哽咽的声音,叹了口气安慰道:「郡主,王妃也是为了您好,郡主还小,长大了就会懂王妃的苦心了。」
是啊,都是因为我,身为容莺莺的我。
如果不是我,她何至于此。
容瑜留着我,是因为我是她活下去的支撑,他也可利用我的生死安危,挟制她成为他的禁脔,逼迫她做那些令人不齿的情事。
哪怕我根本就不是她真正的女儿。
奶娘替我洗漱更衣完毕,我还被那团阴影笼罩着,坐在床沿发愣,直到奶娘端来一蛊冰糖雪梨羹。
她喂了好几勺我才反应过来,甜得发腻,我不喜欢,也从不在睡前吃甜的。
「拿走,我不想吃。」
奶娘有些为难的放下勺子,「这是王爷命人送过来的,说是郡主喜欢。」
容莺莺还小,记不住太多东西,可这冰糖雪梨羹确实是她喜欢的。我穿来一个多月也没喝过几回,更别提睡前喝这玩意儿,仔细一想,好像容莺莺每次喝这甜羹都是瞒着女主的,跟女主一起睡的时候也从来没见容瑜让人送过这东西。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小说里容莺莺被容瑜惯得无法无天,女主要教她琴棋书画都不肯学,反而被容瑜哄去学武。容瑜给她找的师傅也教不出什么东西,都是些花里胡哨的空招式,容莺莺却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行,怼天怼地,成天耍个破鞭子找人比试,真真坐实了娇纵蛮横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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