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28 | taiyang | 285次围观
其实上面的内容也并没有很多,不过是我和医生的几句话:
你压力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大,没有谁规定你必须做到完美。
我嗯了一声。
沉默半晌。
慢慢说:我这段时间总会做噩梦,梦到全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很孤独。
我好像会出现幻觉,很不正常吧?
母亲把本子收了起来。
她捂住自己的脸,从指缝中泄出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走廊里面传来父亲的吵嚷声:汪清莲,这些人说这学期愿愿本来就状态不好,情绪低落,搞不好有抑郁症。孩子有没有病咱当父母的还能不知道吗?你快出来说说,就除了今天这个事之外,愿愿哪还有过轻生的想法呢!
母亲最后看了一眼我的书桌。
她揉了揉眼眶,走出教室。
穿过人群。
像一个沉默的异类,就这样离开了。
父亲瞅着母亲的背影,一阵不知所措,喝骂道:汪清莲,你上哪?
可母亲没有再说一句话。
走出学校的母亲回到了家。
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
很快,我自杀的消息就在亲戚和朋友之间传开了。
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到了家里来。
亲近的,不亲近的。
熟悉的,或者很久没联络过的。
甚至几年没有说过话的远房表戚,都争先恐后地想要知道我究竟死没死。
这大概是我十八年人生中,最为出名的一刻了吧。
母亲不想和这些假情假意的安慰周旋。
她把手机扔到一旁,愣愣地发呆。
只是突然,一个人名进入了她的视线。
梁婧。
我表姐。
是她的电话。
母亲有一瞬间的犹豫,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二姨……表姐的声音低低的,语速也很慢,应该是在斟酌词句,我听说,愿愿在学校出意外了,您,还好吗?
母亲嗯了一声。
有一两分钟,两个人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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