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仔细观察着地面,想着能不能找到犯罪嫌疑人留下的鞋印,但由于民警在找到尸体后,为了搜查有用的线索乱入现场导致现场的鞋印凌乱不堪,就算犯罪嫌疑人真留下了鞋印估计也早就被破坏没办法提取了。
此时秦雯蹲在尸体旁边,打开工具箱,戴上胶手套准备尸检,不过当她目光撇到尸体旁边杂草上沾满的血迹时,皱了皱眉。
“田所长,你们发现尸体后,移动过尸体?”秦雯指着杂草上的血迹问道,语气有些不悦。
田万盛带着尴尬的笑容道:“手底下的人在搜尸体时把尸体翻过来了,一群大老粗,我早告诉他们不要乱动尸体,尽量保持现场完整性了,他们就是记不住。”
秦雯精致的眉头凝了一下,心里有些埋怨,不过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开始戴上胶手套进行尸检工作。
罗峰和孙宏他们则开始在附近寻找有用的线索,不过没有什么发现。
半个小时,秦雯这边尸体检验已经结束来。
“根据死者身上的尸斑和僵硬情况,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12~16小时左右。死者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在太阳穴,这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受害者太阳穴凹陷,当场死亡。根据伤口的形状,凶器应该是一根便于发力的铁棍之类的,凶手应该是从背后袭击了受害者。除此之外根据伤口形成的方向,犯罪嫌疑人身高起码要高出受害者一截,犯罪嫌疑人的身高应该在1.75到1.80。”
“除此之外,在死者腰部有几个密集的打击伤口,没有生活反应,应该是犯罪嫌疑人在受害者死后,用脚踹死者尸体形成的。”秦雯用简单利落的话语结束了她的验尸结果。
“做法医的就是厉害,能够根据一具尸体得出这么多信息。”田万盛满脸的佩服。
刘保国想了想道:“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还是抛尸现场?”
“我觉得这里应该是抛尸现场,死者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偷袭,在后面用铁棍之类一棍打死的,这说明死者对犯罪嫌疑人没有什么防备。”
“如果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在这种偏僻的环境,死者就算再怎么粗心大意,也绝不会对一个要杀死自己的人丝毫没有防备。”孙宏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也觉得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张利跟着开口。
郑鹏看了看现场,开口道:“我倒是觉得这里像是第一案犯现场。”说完郑鹏指了指尸体旁边散落的衣物。
刘保国点点头,然后瞥见右手边的罗峰皱着眉,于是开口问道:“罗峰你呢?什么想法说说。”
“额”罗峰没想到刘保国会问他,不过马上反应过来。
根据系统提示,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无疑,而且以罗峰的经验来看,这里确实也更像第一案发现场。
停顿了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罗峰开口说道:“假设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是在其他地方杀死了死者,再把尸体运到这里进行抛尸。如果是这样,按理来说在颠簸的途中,尸体的四肢关节部分总该会碰到,留下一些擦伤或者磕碰之类的。”罗峰话落,顿时大家都愣了一下。
“确实罗峰说得不错,我之前也遇到一些抛尸的案子,不管怎么样尸体四肢关节部分总会留下一些痕迹。”郑鹏第一时间一脸淡然的道。
孙宏连忙蹲下身子,先是拉开死者的衣袖,见死者手肘处没有任何伤,他又把死者裤腿拉到膝盖以上,还是没有任何的伤痕,孙宏这才满脸失望的站了起来。
刘保国暗暗点头,继续问道罗峰:“那关于这件案子,你再说说你什么想法。”
罗峰也不矫情,直接道:“死者旁边散落了很多衣物还有一些洗漱用品,我刚刚看了一下,这些衣物尺码都适合死者体型,应该是死者的,而且我发现这些衣服都是穿过换下来的。死者张红青不是南开县人吗?他带着这么多衣服,其中还有换下来的脏衣服,所以死者应该是刚出了远门回来,在回来路上遭遇不测的,凶手应该就是载张红青回来的车主,他在杀死张红青后,扔下张红青的东西,然后离开。”
“张红青身上的手表还有钱包都没有遗失,说明凶手杀死张红青不是为了谋财害命,既然不是谋财,那凶手杀人多半就是仇杀,而刚才秦雯姐检验尸体时也说了,凶手在杀死张红青后,还对着尸体踢了好几下,这也能说明这一点。”
旁边的秦雯也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觉得罗峰的分析很有道理。
“没想到这个家伙还蛮厉害的。”心里想着,秦雯第一次认真的上下打量了罗峰一番。
长得不是特别帅,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脸上带着一股自信,说话时给人的感觉很沉稳很大气。
“罗峰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郑鹏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人群那边一阵吵杂声传来,紧接着两个民警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面容较好,妆容精致的女人走了过来。
“这是?”田万盛刚向两个民警问出口,女人已经疾步走向尸体,见到尸体,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所长,她是死者张红青的女儿,张淼,南开县一中的老师。”一位民警回答。
张淼趴在尸体上嚎啕大哭了十分钟,看上去十分伤心。
等张淼哭得差不多了,罗峰他们才开始询问张淼一些问题。
根据张淼的回答,她的爸爸张红青半个月前去首都旅游,昨天一点到的大兴市,他在电话里说没有直达的汽车了,所以打算今天才回来的。
“张淼,我们怀疑你爸爸是遭遇了仇杀,你回忆一下,你爸爸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是和什么人闹过矛盾。”刘保国开口询问。
张淼想了想摇了摇头:“在我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事,我爸爸的性格一直都是很温和的,在我印象里他基本上都没有跟人闹过。”
罗峰出声道:“受害者是昨天十二点到的大兴市,他说没有直达的长途汽车,今天才回来。但是紧接着他坐着犯罪嫌疑人的车回南开县,刚才我们推测这是仇杀,那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应该是认识的,所以我估计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受害者恰好偶遇犯罪嫌疑人也回南开县,于是搭了顺风车。”
“这么说来,我们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在受害者意识里跟本没有想过犯罪嫌疑人会伤害他,这一点案发现场的情况也证明了这一点。因此受害人和犯罪嫌疑人之间就算存在矛盾仇恨也是单方面的或者是非常久远的,受害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有道理。”刘保国点头肯定罗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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