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滚烫的粥,太疼了。
江斯年说的话,太疼了。
太疼了……
听着女儿的哭声,南母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紧紧的抱住了南舒,心疼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乖,别怕,妈妈在,妈妈在。”
当晚,南母怕女儿难过,特地陪她睡了一晚。
第二天南舒才得知,江斯年就跟家里彻底闹僵,离家出走了。
齐念也离开了。
两人显然是一起走的,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反抗家族到底。
他和齐念住在一个公寓里,并不算破旧,但他是天子骄子,自然比不上这么多年来金尊玉贵的生活。
自从那日之后,南舒已经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起江斯年了。
这是一个,每次一想起,就让她抽疼的人。
可听到他这般疯狂的行为后,她还是忍不住出了神。
她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不认识江斯年了。
这般轻狂不理智的举动,很难想象是她认识的那个江斯年做的。
身上的烫伤好了之后,她开车去过他们那栋公寓。
开车停在楼下的公园,一坐就是一天。
她亲眼看着江斯年和齐念每天一起下楼,一起散步,一起晒太阳,一起拥抱……
情不自禁时,江斯年会低头吻齐念。
他吻得很认真,很投入,仿佛怀里的人,就是他遍寻一生的珍宝。
南舒就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两人。
看着她自以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江斯年,陪着齐念做尽平凡情侣们都会做的事。
又是一个傍晚。
江斯年牵着手陪齐念买菜回来。
“你怎么买菜连还价都不会啊,我们又被坑了。”
她听见齐念噘着嘴抱怨。
江斯年轻笑着哄她:“那个老太太也不容易。”
“可她也卖的太贵了,”齐念挽着他的手撒娇:“下次你不准直接给钱,知道了吗?”
江斯年仿佛对她言听计从:“好,知道了。”
放弃了几十亿身家的人,如今却沉浸在这需要为几毛几块纠结的柴米油盐中,甘之如饴。
忽然,江斯年停下脚步。
南舒还以为他是发现了自己。
可下一秒,她就看见他半蹲下身子,十分自然的帮齐念系鞋带。
“好了,走吧。”
系好之后,他才站起来,齐念也对他甜甜一笑。
两人往小区里走去。
南舒看着两人的背影。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曾经畅想过的,和他的婚后生活。
琐碎而甜蜜。
只可惜,女主角却已经不再是她。
再次见到江斯年,是在一周之后。
江伯父还是退了一步,他培养了江斯年这么多年,他是唯一能担任大任的人。
如今他家不要了,父母不要了,公司也不要了,没了他在,江母每天以泪洗面,集团也变得一团乱。
最终还是江母出面,只差给他下跪,才总算把他劝了回来。
而他在回江家后,在参加第一场圈内的晚宴时,就直接带了齐念过来。
江斯年闹着要退婚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此刻他带着齐念一登场,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江斯年甚至都没看南舒一眼,而是揽着齐念,当着所有人,堂而皇之的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齐念。”
纵然大家心里背地里再怎么腹诽,也没人敢当着江斯年的面八卦。
一个个都装作不知道他和南舒的婚约一般,热情开口。
“齐小姐好漂亮,和江总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齐小姐,您身上这件礼服好漂亮,是江总给您选的吧,眼光真好。”
“齐小姐,您喜欢逛街吗,以后我们逛街叫上您呀。”
大家都不在乎这只是个佣人的女人,成年人的世界现实得多,大家都知道,只有江斯年宠着的,才是他们需要捧着的。
所有的人都在巴结齐念,齐念被捧在中间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南舒再也待不下去,宴会不过一半,她便找借口去了洗手间。
结果刚走到走廊,就迎面遇到了两个跟自己一向不对付的名媛。
她们看着南舒,眼里满是嘲讽:“下堂妇还有脸出来参加宴会,笑死我了,南舒,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另一个接话道:“结了婚才能算下堂妇吧?谁能想到,订婚了整整二十多年,从娘胎就开始订婚,她还是连婚都没结成呢。”
两个人一边讥讽一边笑,不肯放过这次打压南舒的机会。
被刺到了痛处,南舒神色一僵,却还要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连个佣人的女儿都争不过,你真是蠢钝如猪。”
说着,她们又开始评价起齐念。
“那个齐念长得那么一般,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勾的江斯年五迷三道的。”
“我看她迟早也会被抛弃。”
南舒不想和任何人计较,神色平淡当没听到任何羞辱一般,迈步就想走。
可刚出门,却看见江斯年和齐念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而齐念眼尾发红,俨然是听到了她们刚才评价自己的话。
江斯年一步步朝他们走??过来,眼神冷的能结冰。
那两个名媛看见他,立刻吓得发抖。
“江……江总……”
江斯年冷漠的看着两人。
江家太子爷,开口便定人生死。
“这么喜欢讨论我,不如就在家好好讨论,以后这种场合,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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