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一瘸一拐的来到护士站:“请问病患柳秀莹现在在哪?”
他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把护士吓了一跳。
还没回话,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自季斯年身后响起:“你是病人柳秀莹的家属吗?”
季斯年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温柔笑着。
“我是,我是她儿子。”
“你好,我是谢昀昼,是令堂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手术非常顺利,她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闻言,季斯年悬着的心终于缓缓降落,季斯年没忍住眼眶的酸涩,他猛然朝他鞠了一躬。
“谢谢你,谢医生!”
不知是不是太过劳累,当他想抬起头的时候,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
季斯年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身边空无一人。
他依稀记得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谢医生。
是他把自己安置在这儿的吗?
季斯年想着,起身下床想去道个谢。
出门,却先听到了隔壁病房里尖锐的叱骂声:“滚!你给我滚出去!”
这个声音……是母亲!
季斯年心一颤,连忙跑过去。
还没进门,就听岑航景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伯母,您知道您的儿子为了您的医疗费,都做了什么吗?”
第 7 章
岑航景的声音毫无任何感情,却让季斯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几乎是下一秒,他就拉开了病房门:“岑航景!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母亲的病根本遭受不起任何刺激!
岑航景面无表情的开口:“我说错了么?”
季斯年一哽,没说错。
他看了眼母亲担忧的目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出来,我们单独说。”
说着,他将出门的路让出来。
岑航景平静的看着他,半晌后,竟真的走了过来。
季斯年松了口气,刚要跟上他的脚步。
却听背后柳秀莹担忧的声音:“斯年……”
季斯年顿了顿,转头朝她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妈,没事,我等会就来陪您。”
关上病房门。
走廊里,岑航景面色不耐。
季斯年看着他,压了好久的脾气才恳求开口:“算我求你了岑航景,我和你的事不要告诉我妈……她受不得刺激!”
岑航景语气讥讽:“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季斯年张了张嘴,有些哑然。
他是没资格。
现在的岑航景是北京城岑家的少爷,而他只是家道中落的可怜虫。
他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
季斯年没再开口。
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突然,背后突然响起道温润男声。
“季先生?”
季斯年回头,就看到了谢医生。
他的视线在季斯年和岑航景之间打了个转,随后对季斯年说:“等会忙完来一趟我办公室,你母亲的病情我还要再跟你说一下。”
事关母亲,季斯年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好。”
接着,就听谢医生又说:“照顾母亲的同时,季先生也要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扔下这话,他才抬步走远。
季斯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却对上岑航景薄凉的眼。
“你这么缺男人?连你妈的医生都不放过?”
季斯年面色一白:“我没有……”
岑航景根本不听:“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今晚我要在德景别墅看见你。”
话音刚落,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斯年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到病房。
病房内,柳母正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季斯年什么也没说,沉默的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的陪着。
直到柳秀莹心疼开口:“斯年,你和岑家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到岑航景,季斯年心绞痛了瞬。
随后用最平常的声音安慰着母亲:“没什么。妈,这些事你都不用管,我会处理好。”
“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柳母听着,却红了眼:“妈妈是不是拖累你了?”
“怎么会呢,您别多想。”
季斯年打消柳母的胡思乱想,又嘱咐了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才退出了病房,准备给母亲一个安静的休息空间。
之后,他去了谢昀昼的办公室,听他说了很多母亲的病情。
直到夜幕降临,季斯年还是回了岑航景的家。
客厅里没人,只亮着一盏灯。
他沉默地上楼走进主卧,踏进房门的那刻,浴室里的水声刚好停了。
几分钟后,岑航景系着松垮的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和季斯年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岑航景突然伸手,拉着季斯年躺在床上,吻了下来——
季斯年没闭眼。
岑航景也没有。
对视间,他清楚地看见男人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
一时间,季斯年竟不知道他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
岑航景的动作还在继续,季斯年手紧抓着枕头,没有反抗。
就在他以为会在这样的缄默中结束时,岑航景的电话响了。
是林谦明打来的。
看到来电人的那刻,季斯年身体都僵直了。
他以为岑航景不会接。
下一秒,却见他竟然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第 8 章
接通的一瞬,林谦明的声音从听筒传了出来。
“阿景,你在做什么呢?”
岑航景低头看了季斯年一眼,把电话对准了季斯年——
岑航景这个疯子!
季斯年惊恐的瞪大了眼,手死死捂住嘴巴,企图不发出一点声音。
“喂?阿景?”
听筒里,林谦明疑惑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岑航景眼里的讥讽也越来越深重。
季斯年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咬咬牙,眼疾手快的从岑航景手里抢过手机,挂掉了电话。
按了红色的挂断键后,他才长舒一口气,紧接着,他看向岑航景。
“你疯了?”
岑航景神色平静:“我以为,你会喜欢。”
他话语里的轻蔑如刀,刺得季斯年心里一阵一阵发痛,就算是这样了,他还要羞辱自己。
“为什么?”季斯年声音都带着颤抖。
岑航景只是淡漠的看着他,随后冷酷抽身离去。
季斯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苦涩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
他是在主卧歇下的。
第二天一早,季斯年醒过来,家里已经没有岑航景的身影了。
他拿起手机打开,就发现了上百条未读消息,基本上都是菲姐和业内同事发来的。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点进菲姐的消息,就看到铺天盖地的指责。
“你怎么会和岑总一起去参加游轮聚会?”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林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季斯年,你到底还要闯多少祸才算完?!”
……
其他的话,季斯年都没看进去,只看到了第一句!
他和岑航景参加游轮聚会这件事居然传开了?
季斯年匆忙打开热搜,只见头条上赫然标着“岑氏集团总裁携季斯年共乘游轮聚会!”
“咚——”
他呆滞的一瞬,手机掉在了地上。
游轮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嘴巴都很严,乱玩的事也不会到处说出去。
到底是怎么曝出去的?!
他该怎么办?林谦明知道这个消息又会怎么样?
无力的无助感席卷了全身,季斯年只觉得遍体生寒。
突然,玄关处传来了指纹锁开门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
他心头一紧,缓缓走了出去,却撞上林谦明震惊的目光。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斯年也浑身发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说他和岑航景是那种关系吗?
“谦明,你听我说,我和岑航景……我们不是……”
“不是什么!?”林谦明眼里含满了泪水,“季斯年!你知不知道我和阿景下周就要订婚了!”
季斯年哑口无言。
若实在不是无路可走,他也不想这样!
心中对林谦明的愧疚已经加剧,他嗫嚅着嘴唇缓缓开口:“我和他签协议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了。”
“谦明,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林谦明根本不听:“季斯年,你真让我恶心!”
扔下这句话,他哭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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