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眼眶猩红,朝着华灵娇扑过去:“我杀了你!”
保镖见状,狠狠一棍打在温母头上。
顷刻,温母双膝跪地,倒在了地上。
“妈!”
温清仪脸色惨白,拼命扑上前,用身体护在温母身前。
那些铁棍如雨点般的打在二人身上。
断骨蚀心的痛意蔓延温清仪浑身,可她一声不吭,连眉都不皱一下。
许久,天空下起大雨。
华灵娇摆了摆手:“好了,都走吧。”
她走到满身血污的温清仪面前,用高跟鞋的尖利的鞋跟狠狠踩在温清仪手背上。
“我看你以后怎么拉琴勾引靳臣!”
华灵娇恶狠狠说完,带着保镖开车离开。
雨越下越大,把巷子里的血污冲刷。
温清仪倒在血雨里,浑身仿佛被凌迟。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拨通了霍靳臣的电话……
第九章
邺城市医院。
温清仪醒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
满屋子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吃力的撑起身体,正看到进来换药的护士。
温清仪扯着嘶哑的喉咙,焦急问道:“麻烦问下,我妈怎么样了?”
护士动作一顿,低声安慰:“温小姐,你母亲头部受到重击,送来我们医院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你节哀。”
刹那间,温清仪的世界失去所有声音。
她眼眶渐红,含着泪光摇头:“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妈身体一直很健康的……”
温清仪像是魔怔般自言自语。
护士叹了口气:“你母亲的遗体就在太平间,你可以去看看。”
温清仪闻声,生生扯掉了手上的输液管,赤着脚跑出病房。
手背上的血淌到她的指尖,滴了一路。
医院停尸间。
所有的尸体上都盖着白布,可温清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母亲。
母亲总是瘦瘦小小的,连盖上了白布,也比周围的白布小很多。
她颤抖着手掀开那张白布,在看见母亲那张布满伤痕的脸的那一刹,温清仪的泪好似喷泉般喷涌而出。
心仿佛被千刀万剐,疼的她弯下腰,泣不成声。
良久,温清仪哭的失去力气,深深望着母亲的脸:“妈,你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
挪动着沉重的脚步,温清仪一步步踏上医院最高的天台。
母亲不在了,这个世界也没有她再值得留恋的。
另一边。
霍靳臣刚抵达邺城,就被华灵娇拦住去路。
看到她,他心头涌上一股不安:“你怎么在这?”
华灵娇拉过霍靳臣的手:“靳臣你别闹了,伯母让我带你回去。”
霍靳臣深眸一冷,紧盯她:“你也知道温清仪还活着对不对?”
华灵娇心虚的移开目光,不敢对视:“靳臣,我们有事回去说。”
话落,她想拉着他走,却被霍靳臣狠狠甩开。
他眼圈猩红:“温清仪在哪?”
华灵娇咽了咽唾沫:“我不知道。”
“你不肯说,那我自己查。”
说完,霍靳臣冷着脸往外走。
华灵娇心一急,朝他背影不甘大喊:“你来晚了,她早就该死了,只有我才能配的上你!”
她艳丽的脸上满是癫狂。
霍靳臣脚步不停,一边联系助理找人,一边坐上车离开。
很快,助理回了电话:“霍总,找到温小姐了,她现在邺城市医院。”
霍靳臣握紧了拿手机的手:“好。”
挂完电话,霍靳臣飞快赶往医院。
医院门口马路上挤满了人,司机猛地刹车,险些撞到人。
他匆匆下车,就听到几人的议论声。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脆弱了,动不动就寻死觅活。”
“是啊,你看看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遇到什么芝麻大点的事情,太不珍惜生命了!”
顺着人群的目光,霍靳臣朝楼顶望去。
楼顶上那道影子一身过于宽大的病号服,站在危险边缘,清瘦的背影摇摇欲坠。
当霍靳臣定睛看到温清仪的脸后,他心狠狠一颤。
霍靳臣顾不上其他,拨开人群疯也似地往医院天台奔去。
他推开天台门,呼吸都乱的大喊:“温清仪!别跳!”
温清仪听见他的声音,身影一僵。
她扭过头,在看见霍靳臣的一瞬,眼神变得绝望破碎。
霍靳臣小心翼翼走近天台,向她伸出手:“清仪,我全都知道了,我替你报仇,你先下来好不好?”
温清仪看着霍靳臣紧张的表情,眼底闪过一抹不舍,缓缓也伸出自己的手。
霍靳臣见她动容,不由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的手快抓到她的手时,温清仪没有片刻犹豫,决然闭上眼,身体朝后一仰,任由自己坠落……
◇ 第十章
“温清仪——”
霍靳臣猛地前扑,像矫捷的豹子。
可这世上最强大的豹子,也无法跨越那道巨大的鸿沟。
即便是用尽全力,他的指间也仅仅是滑过了那面料并不柔软的病号服。
他半个身子探出天台外,眼睁睁的看着温清仪像一只白鸽一样狠狠坠地。
霍靳臣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石膏裹住了,温清仪坠楼的姿势那么干脆利落,整个过程那么快,可他却觉得好像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他赤红着双目,直到血泊里的温清仪被迅速赶来的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才缓缓回过神。
霍靳臣拼命的往楼下奔,就好像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温清仪的家属在吗?”
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焦急的站在手术室外。
霍靳臣走过去,一把抢过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书,签上自己的名字。
整个过程,他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抖得筛子一般。
医生看着霍靳臣铁青着不断冒汗的脸,不由问道:“你是温清仪的什么人?”
霍靳臣的双目赤红,他铁钳一样的手紧紧把住医生的双肩,目眦欲裂:“她的父母都死了,她是个孤儿,你明白吗?我是她未婚夫。我不想耽误一丁点儿救他的时间。”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整张脸上布满了淋漓的汗。
可是医院里的冷气一直都很充足。
医生挣脱开霍靳臣的桎梏,他看了一眼病危通知书上的落款,说到:“霍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救治温女士……”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感觉到掌心被塞入一张冰冷的薄片。
“这张卡里,七位数,救活她,都是你们的。”
霍靳臣的眼睛彻底变得赤红,他紧紧盯着对面的医生,好像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等待,漫长的等待。
霍靳臣死死望着手术室外红色的“手术中”,这灯亮了多少时候,他便盯了多少时候。
他干涩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浑身紧绷着宛如拉紧的弓弦。
他的肉体已经濒临崩溃,可他的精神却还在苦苦支撑。
在看见温清仪平安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倒下的。
手术室门口的灯骤然变成绿色,与此同时,霍靳臣猛地站起身。
他精神紧绷的太久,久到他站起来的那一刹狠狠踉跄了一下。
手术室的门轰然洞开,医生们簇拥这把温清仪推出来。
霍靳臣想要上前,却被一个医生拦住。
医生似乎比霍靳臣更加疲惫,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们要把病人转入ICU,家属请做好心理准备。”
霍靳臣嗫嚅着唇,他的声音好像坏掉的风箱:“她还活着?”
医生点点头,转身加入其他医生的队伍。
霍靳臣紧跟在后面,他的脚步虚浮,仿佛随时会倒下。
可他依旧那么坚定的跟在那群医生身后,他追逐着温清仪所躺着的转运床。
直到温清仪被推进ICU病房,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转运到ICU的病床上。
他这才有机会隔着玻璃看清温清仪苍白的脸。
◇ 第十一章
温清仪的脸泛着病态的白,她双目紧闭着,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霍靳臣很快便看不见温清仪惨白的唇了,因为护士们将氧气面罩罩在了她的脸上。
紧接着,各种令人不安的仪器一一亮起。
温清仪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
霍靳臣紧攥着双拳站在玻璃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
助理匆匆赶来,他的公文包里塞满了需要霍靳臣处理的文件。
可当他看清楚霍靳臣的神色后,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那是怎样一双疲惫的眼睛啊。
助理自诩在霍靳臣身边工作十年,他见过霍靳臣肆意妄为的狂傲,也见过霍靳臣玩世不恭的冷漠,可他从没见过这样颓败的霍靳臣。
就好像失了牛犊的母牛,明明不会说话,可眼睛里却透出莫大的哀伤。
助理轻声道:“霍少爷,歇一会儿吧,温小姐相必也不想看见您这样。”
霍靳臣低低的笑出声来,助理有些讶异霍靳臣还能笑出来。
“我把温氏,把温清仪害的这么惨,她一看见我就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了,她恨我恨得连命都不要了。”
霍靳臣低声说着,他的嗓音喑哑,助理几乎怀疑自己在这场剖白中听到了一丝哭腔。
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霍靳臣从来都不是那么懦弱的人。
他低声说:“霍少爷,您何必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毕竟那时候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助理的话使霍靳臣心神一凌,他锐利的目光刺向助理:“你知道内幕对吗?可是八年了,你却从未向我提起。”
助理自知失言,赶忙低下头。
霍靳臣却不给他机会,他狠狠把助理掼到墙上,死死抵着他:“你说啊!你告诉我八年前的真相啊!”
他咆哮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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