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站着能让我更早的看见他。”
覃澈的眼神凝滞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常:“你先坐下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愣了一下,随即慢慢坐下:“离婚协议这件事不是已经差不多了吗?”
覃澈勉强笑笑:“倒也不是这件事。”
紧接着,他就把那天在咖啡店里和江渝暄说的事情,原封不动的都告诉了何清纾。
我听着覃澈说出那些真相,眼睛一点点的瞪大。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和小宝差一点点就离幸福那么近了。
手术室的灯牌熄了,是手术结束了。
我和覃澈飞快地迎了上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患者手术很成功,只是脑内现在还有血块,可能会压迫神经,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后遗症,血块日后会自行消散,不要紧,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慢慢落回了实地。
江渝暄没事就好。
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解决。
我跟着江渝暄的担架一起进了病房,看着床上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是脆弱的。
我伸出手,缓缓抚上了江渝暄的脸。
我缓缓喃喃:“我还是从来没有看懂过你。”
我以为江渝暄对谁都是谦逊有礼,可是他没有收下覃澈递过来的离婚协议。
我以为江渝暄是不会对任何人有牵绊的,可是抚养和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宝,他照样当好了父亲的角色。
我以前觉得江渝暄不爱我,可是江渝暄甘愿为我奔赴一场傻子都看的出来的陷阱。
忍了很久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落下,落在了床单上,匀成一团化不开的痕迹。
“可是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
江母来的很快,当她看见了病床上的江渝暄时,她差点没有晕过去。
我赶紧过去扶住了她:“妈,你顺顺气。江渝暄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的。”
江母的手死死抓住我,她哭泣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病房:“我的渝暄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江母。
我将绑架和江渝暄去救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江母,江母听完只觉得心中燥火难消:“这个疯女人!”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清纾:“清纾你也去休息,你自己都受伤了……”
我愣住了:“妈,你不怪我吗?渝暄都是因为救了我所以才……”
江母握住了我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这不是你的问题,江渝暄选择这样做就是因为他看重你,觉得你对她来说是重要的。做错事情的是知法犯法的人,我会联系律师处理这件事的,你先和渝暄一起静养吧。”
我扯出一抹笑容:“好。”
没人注意的是,床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第30章
江母在病房里守着江渝暄的这段时间,我出了病房,叫住了覃澈:“覃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覃澈显先是愣住,看着何清纾严肃的神情,他不自觉地绷紧了面部神经:“你说。”
我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只是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愤怒:“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保释期间,再次犯案,会是什么惩罚吗?”
覃澈愣了愣神,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笑里藏刀:“保释期间,再次犯案,情节严重者,数罪并罚。”
我直直的盯着他:“你会心软吗?”
覃澈摇了摇头:“为什么会心软?犯错的人,就是要受到惩罚才行。”
这一次,许菲菲将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的惩罚,她逃不掉了。
……
另一边,拘留所内。
许菲菲已经不复以往精致靓丽的形象了,她颤抖着身子坐在一处小小的角落里,她焦虑的不停啃咬着自己的指甲,看起来和以前的明艳美人毫无关系。
“许菲菲,有人探视!”
她有些迟钝的的缓缓转过头,看向拘留室外的光亮。
那里站着一个人,她看着很是眼熟,却想不起来名字。
覃澈走进来,西装革履:“这应该是我们俩的初次见面?许菲菲小姐你好,我是受害人何清纾的代理律师,覃澈。”
覃澈的笑意浮于表面,他眼底只剩下冷意:“或许,曾经的我还要称呼你一句,嫂子?”
许菲菲脸色一白:“你……你是覃沥的弟弟?怎么会这样……”
她思忖的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期待的看向覃澈:“看在我和你哥的份上,能不能让何清纾出具谅解书啊……”
覃澈不愿再笑:“你是不是不太理解保释期间再次犯罪的处罚有多严重。”
覃澈冷冷盯着她,言语间的讽刺再也不加掩饰:“许菲菲,你要数罪并罚,明白吗?”
覃澈粗略的估算过许菲菲的刑期,虽不说把牢底坐穿,但也是足够让她悔恨终身了。
覃澈微微一笑:“这是认罪书,签下之后,就希望许小姐以后在监狱好自为之了。”
覃澈起身,离开。
他无视掉了身后许菲菲聒噪的哭嚎。
纸包不住火,只要是做过的事,那都会留下证据。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覃澈轻快的走出了拘留所,他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站在外面来接他的何清纾身上。
看到他走出来,我倚着车的身子慢慢站直,神色晦暗:“都和她说了?”
覃澈点点头:“都说了,但是许小姐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只觉得好笑:“现在情绪不好太早了,以后情绪不好的时间在监狱里多的是。走吧,回医院。”
我打开靠边车门,进了副驾驶座。
覃澈纵容的笑笑,随即也钻进了驾驶座。
我刚刚系好安全带,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我没想那么多,接起了电话:“喂?”
江母有些惊喜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茉茉,渝暄他醒了!”
第31章
江渝暄醒了?
像是一道惊雷划在了我的心间。
我急切又迅速的回了一句:“妈,我马上就过来。”檸檬㊣刂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刚想说话,覃澈便打开了车的启动键:“坐好。”
覃澈一脚油门,车很快就朝着医院开去。
到达医院之后,也才用了不到20分钟。
我匆匆赶到病房门前的时候,却发现气氛不太对。
江母的眼神里是迟疑的,不敢置信的,甚至还带着点惊慌。
我只觉得心里一紧:“妈?”
江母看见我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茉茉,你来啦?”
江母抱住了我开始无声的抽噎:“怎么会这样呢?”
我扶住江母:“妈?发生什么事了?”
我感到一阵喉咙发紧:“是不是江渝暄……”
江母闻言哭声更大了一些:“他不记得我了!”
我只觉得脑中一阵空白,把江母扶到座位上之后,我深呼一口气,转身就进了江渝暄的病房。
病房里,医生正带着护士在给他做术后检查。
江渝暄坐在病床上,虽然神情神态都和之前大差不差,但是他的眼里尽是空洞的迷茫。
我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试探性开口:“江渝暄?”
江渝暄抬头,缓缓看来。
这样的眼神,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江渝暄脸上浮现出一个礼貌的淡笑表情:“小姐,你……认识我吗?”
我只觉得脑子好像被一道雷轰过一样。
这是……失忆?
我看着头上包了一块厚厚纱布的江渝暄,把目光又挪向了医生:“他怎么了??”
医生取下听诊器:“手术很成功,脑震荡的情况也有所缓解,只是头部遭到撞击,颅内有少量出血压迫了记忆中枢,从而引起了失忆。”
我想起手术时,医生那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
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这种情况的话,他还能想起来吧?”
医生点头:“他的手术非常成功,失忆只是暂时的,可以恢复。只是时间有长有短得看血块的情况。”
医生又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术后的注意事项后,便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我没有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江渝暄。
江渝暄也不躲闪,只是目光依旧疑惑。
良久,我终于接受了这荒谬的现实:“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江渝暄摇了摇头,反问:“刚刚那位女士说,她是我的妈妈。那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呢?”
关系……?
我别过头去,江渝暄只是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只觉得眼眶好像又开始酸胀起来,好像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功亏一篑。
我忍住了马上就快冲到嗓子眼的哽咽,尽量平淡:“我们是夫妻。”
江渝暄有些微微愣神。
并不是因为自己突然“被迫”知道了自己已婚的消息,而是,他看见了何清纾微红的双眼。
面前这个自称他们是夫妻的女人,是在难过吗?
看着这样的何清纾,江渝暄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隐隐抽痛。
这是一种对现在的他来说,很陌生,很新鲜的情绪。
可是他无端感受到了和何清纾对等的难过。
但是,既然是夫妻的话,为什么会难过呢?
相关Tags:妈妈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