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端看皇上愿不愿意让臣妾的名声受损了。”
“就算是受损了,丢的也是皇上的脸面,毕竟臣妾也不是什么名人学士,旁人也不知道臣妾。”
“可皇上不同,皇上乃是大清皇帝,旁人只会说,皇上后宫失火,连一个嫔妃都管教不好,何以管理好天下?”
“再者,既然中宫悬置,嫔妃们犯错,也没有一个主事之人,加之,今日臣妾开了贵妃训诫嫔妃的头,皇上何不以顺势册封臣妾为皇后?”
“这样,臣妾就能顺理成章继续训诫听不懂人话,不干人事的嫔妃了?”
“您是大清天子,不会连拦截制止谣言传播的能力都没有吧?不会连给自己嫔妃和孩子讨回公道的能力都没有吧?”
“皇上带着几个孩子过来,是想对臣妾动粗?还是说,皇上想晋封臣妾为皇后?”
既然以贵妃之位训诫嫔妃是僭越之举,那就直接晋封她为皇后,让她继续嚣张跋扈训诫嫔妃就好了。
坏名声会传出去,那就及时扼杀在摇篮里,他是皇帝,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那就换人。
再次听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康熙还是没能绷住,直喘粗气,脖颈出青筋凸起,双目殷红一片充满红血丝,鼻翼煽动,好似冒着白气,抓紧杯身,对林琉璃怒目而视。
其余等人,纷纷垂头紧盯鞋面,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缩着脖子充当鹌鹑。
林琉璃这番话,无异是在挑衅康熙的底线,和耐心,胤熙和胤裑听见这些话,直接脑子宕机,傻眼了,呆愣地看着林琉璃不知所措。
随即,胤熙迅速反应过来,轻扯一下林琉璃的袖子,对她挤眉弄眼,后者不为所动,轻轻拂去他的手。
无奈之下,胤熙只能扯胤裑软下膝盖,为母跪拜:“请皇阿玛恕罪,额娘自幼天性单纯纯良,无拘无束惯了,这才养成说话直来直往,不会拐弯抹角。”
“尽爱胡言乱语了些,请皇阿玛海涵,别当真,额娘伺候您多年,您是知晓额娘的性子,额娘就是嘴快,不愿动脑子,没有什么坏心眼。”
“是啊,是啊,哥哥说的对,额娘没有什么坏心眼的,就是嘴快了些,请皇阿玛恕罪!”
胤裑这个跟屁虫,在胤熙说完之后,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道。
见这俩人递上台阶,康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哽在喉中的怒气,缓了缓心绪,猛灌一杯茶,对林琉璃道:“此等大孽不到的话,朕今后不想从你口中听见。”
“中宫之位非同小可,不能用来开玩笑,幸好,朕知晓你爱不过大脑的性子,这要是放在平常百姓家,你这样性子的女人,怕是难找人家,也就朕性子好,能容忍你至今。”
“行了,惠妃的事情,朕有所了解,朕自会处理,今后你就缩在永寿宫,别随意出门溜达,后宫事情,朕自会过问处理干净,朕保证,今后绝不会有任何一个嫔妃敢伸手进永寿宫。”
“明珠和索额图,佟佳氏朕也给出责罚,你不用继续深究,朕自会做好安排,此事,胤礽和胤褆皆被蒙在鼓里不知,你不许对俩个孩子动手。”
“他们俩好歹是胤熙和胤裑的手足兄弟,血脉相同,今后需要相互携手护着大清江山,你不能因己之私,坏了几个孩子之间的兄弟情谊,让他们产生隔阂,挑起矛盾冲突。”
现在他已经不想同林琉璃说教,只能逃离永寿宫,这女人不要脸到达了新高度,让他看到不同女子的参差。
女人本该温婉恭顺,依附在男人身上,可偏生多了林琉璃这般一个异类,特立独行,专门同男子作对,恨不得气死对方才心安。
说完,径直抬脚出去,那焦急的背影和脚步,跟落荒而逃的姿态没有什么两样。
看到这一幕,胤礽和胤褆面面相觑,皆能看到对方眼底的不知所措和惊慌,随即胤礽匆匆起身,对林琉璃拱手作揖恭敬道:“儿臣告退!”
按理来说,自己乃是中宫嫡出,区区一个贵妃,还不配对对方自称儿臣,且言语恭敬的,可谁让此人是个野路子,躁动起来,连皇阿玛都敢呛声。
疯起来不管不顾,皇阿玛都被气得昏厥过去,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还得亲自上门讨要说法,却被地方三言两语,轻飘飘掀过的同时,再次把人气得落荒而逃,最了不得的事情是,把一国之君气昏厥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不得不说,敏贵妃邪气过重,皇阿玛都不是对手,这时候,他必须有点眼力见,一定不能和对方呛起来,不然伤身的可就是他了。
说完,疾步冲出去,追赶康熙的步伐。
而留在原地的胤褆,眼底藏不住的怨恨阴毒悄悄tຊ浮于表面,逼迫自己对林琉璃低头,生硬的腔调染上一丝恭敬道:“请娘娘放过我额娘,我额娘生性纯良,鲜少和人为敌,娘娘若是看不惯我们母子俩的话。”
“请您直言,我肯定会让额娘在日常生活中,尽可能避让娘娘,绝不会……”
“本宫确实厌恶你们母子俩,话已经说开了,死仇也结下了,依本宫而言,你们也不用日常避让本宫,直接薨逝为好,毕竟后宫太过狭小了,走两步就能看见不想看见的人,实在是令人心情烦躁。”
“加之,本宫耳聪目明,有时不用出宫门,都能听见钟粹宫传来令人厌恶的喧嚣声,和臭不可闻的体味,有时间,让你额娘多洗漱一下,洗净她那肮脏不堪的身子和心脏。”
林琉璃状似厌弃,捏着手绢捂鼻,打断胤褆的话,直言不讳对他厌恶道。
这下,胤褆傻眼地看着林琉璃,努力努嘴,欲言又止收回目光,随即,拱手作揖无言拂袖离去。
听见此等骇人听闻的话,胤熙感觉自己灵魂已经被震发麻了,呆愣地看着林琉璃久久出不了声,仿佛头一次认识这个生养他的额娘。
明明他们血脉相同,明明是她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明明他们有过十月同享一个身子,可他竟然在这一刻觉得她有些癫狂可怕陌生,宛若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额娘依然护着他们,额娘也依然是额娘,但她好似更多的时候是她林琉璃,而非是谁的妾,谁的额娘。
她面上的笑,都是强装出来的,并非是从心底真诚散发出来的,愉悦也是装的,那额娘……什么神情才是真的?
林琉璃回过神来,看见胤熙用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时,有些茫然错愕:“你怕我?我是你额娘……”更是自己。
“额娘……好像离儿臣很遥远又很近,但儿臣愚钝,揣测不了额娘的心思。”
胤熙双眼充满困惑,对林琉璃摇了摇头,羞愧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可总觉得自己必须为额娘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身为人子这层责任。
“额娘就是额娘,哥哥猜不透额娘也是应当的,毕竟额娘是大人,我们是小孩,大人的世界,不是咱们能掺和的。”
胤裑不甚在意给胤熙顺背安抚道。
紧接着,悠闲落座,以大爷等人伺候的姿态,抚肚对金宝吩咐道:“小爷饿了,劳金公公去厨房瞧瞧有什么能填饱肚子的,统统给小爷端上来。”
听见这话,金宝下意识用余光襒了一眼林琉璃,见她颔首,立即应声:“嗻!”
信步出门办事。
胤熙也没有继续出声辩驳,而是失魂落魄落座,垂头丧气陷入沉思,怀疑自己信念是否正确。
林琉璃也没管,同胤裑随口瞎胡扯:“你皇阿玛领你们回来的本意是什么?”
听闻此言,胤裑拧眉细想两息,双手一摊,摇摇头:“儿臣也不知,皇阿玛并未明言告知。”
说完,他忽然凑近,唇抵耳畔,神秘兮兮和林琉璃嘀咕道:“不过,儿臣觉得皇阿玛此行绝非面上看的那么简单,额娘是不知晓,皇阿玛来时,那脚步声差点把地板震穿。”
“儿臣瞧见,皇阿玛的眼眸充满阴狠和怒色,儿臣自幼都没有见到皇阿玛生那么大的气过,还是额娘厉害,能把皇阿玛气得跳脚,还气昏死过去了。”
“这要是能传出去,肯定是名扬天下,名垂青史,儿臣也想成为额娘这种响当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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