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腿上软乎乎地喘着粗气,听他又问:“叫我什么?”
“哥,哥哥……”孟臾被他拎起来抱着,她伏在他胸膛,不住重复那个词。
“乖宝宝……”谢鹤逸轻轻抚摸着她漆黑柔软的发顶,孟臾仰着头够到他凸起的喉结,轻轻用舌尖舔,含糊求他:“哥哥,你快点……”
“急什么?”谢鹤逸克制地闷哼,怀里的她实在太热了,像一个火球,将他的体温蒸腾变高,温暖着,融化着,直至和他合体才肯罢休。
孟臾呜咽着,哼唧着,支离破碎地吻他,谢鹤逸被她磨得心痒,拉开抽屉,拆出安全套,手掌按上她玲珑有致的腰身。
全身就像是被蚂蚁包裹着啃噬,孟臾有点受不住,趴在谢鹤逸的肩头,报复似的张口咬了下去,瞬间浮现一排浅浅的牙印儿。
谢鹤逸吃痛地呃了下,又似乎有点享受她这种带着占有欲意味的动作。他轻声啧笑,骂她:“属狗的?”
话音刚落,孟臾就又咬上他的喉结,不轻不重用牙齿嗑磨两下。
谢鹤逸没跟她计较。
汗湿衾被,周遭气息潮热一片,处处旖旎而淫靡。
孟臾整个人抖得厉害,层次丰富的快感叠加在一起,让她脑海一片空白,极致的爽感涌向全身,深呼吸,再深呼吸——她好想不管不顾地叫出来,但又拼命抑制住,呻吟的声音也不自主低下去,听起来却更加色情了。
谢鹤逸压着她的耳朵命令道:“叫出来,我喜欢听。”
出声的瞬间,孟臾闭上了眼睛,连脚背都绷紧,心里却还在想,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不是当成交易吗,为什么还能如此沉浸享受?
许是雨天降温的缘故,孟臾又长时间未进食,加上酣畅的情事刺激,夜里就觉得有些感冒的症状,鼻塞无力,脑子昏昏沉沉地躺在谢鹤逸的床上。
谢鹤逸坐在床边,伸手摸到她额头上的热度,只是轻微地略高,带着额发一点潮湿的汗意。他划开手机,打算让医生来一趟。
孟臾缩在被子里,出声制止,带着鼻音说:“我不要打针,也不用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又拉他垂在床边的手指,说:“我饿了。”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谢鹤逸不再坚持,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掌问:“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去做。”
孟臾生病时,谢鹤逸总会格外纵容她,大概就为当年谢晚虞将她领回来所谓替消灾担业障的因由吧。但那种事,其实她是不信的。小时候不懂,稀里糊涂点了头,长大后即便要怨,却怎么算也怪不到谢鹤逸头上。她没什么信仰,心中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敬佛,而谢鹤逸明显是相信的,总把她吃的苦都当成是为他受的。
她沉吟一瞬,“想吃你昨天从北京带回来的四玉糕。”
谢鹤逸刚压下去的火气像是又要卷土重来,冷声道:“……扔了。”
孟臾惯会看他的脸色,连忙狗腿地说:“那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天晚上,孟臾没能回自己的屋子。谢鹤逸在书房开视频会,好像是跟对面有时差,一直持续到半夜还没结束。他走之前说让她等,她不好去打扰,歪在枕上看了会儿小说,最后实在没撑住精神,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外头的雨还没停,檐雨如绳,淅沥窸窣。
她闭上眼睛,听着缠绵雨声入梦,梦里好像回到了十二三岁时。
那段时间经常下雨,断断续续,下得院中草木萧疏,处处都是朦胧缥缈的水汽。
当时,病入膏肓的父亲在接受审查期间猝死,母亲出逃,就此下落不明。一夕之间,孟臾的身份变得十分敏感。原本,她只要在谢园被养着,等长大后或是谢鹤逸不再需要她时离开,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孟臾父母的案子事发后,走过革命征途,安度大半生峥嵘岁月,一向对风险极度敏感的谢晚虞是准备立刻将她送走的。
他们这种权贵之家,并非无法提供庇护,只是权衡之下的取舍罢了。
但孟臾家里人丁不旺,能收养她的直系亲属基本没有,亲缘关系最近的表姨生活在乡下,家里经济条件一般,不算是什么好去处。而且对方一开始根本不愿意,甚至避之唯恐不及,是听谢晚虞说会按月支付一笔不菲的抚养费才改口同意的。
无论是谢家将她送走,还是表姨不肯接手,孟臾都能理解,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性。
何况,她不值得。
一介孤女而已,不值当为了那点儿莫须有的佛缘说法,冒着家族姓氏被污名化的风险,牵扯进一桩很不光彩的滥用职权转移资产案。
送她去乡下表姨家那天,谢鹤逸回来了。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说服谢晚虞改变的主意,孟臾并不在场,所以不得而知,但之后她就被留了下来。
那天夜里,孟臾口渴起来喝水,见他正坐在花厅里的窗前抽烟。
窗外黑胧胧一片,谢鹤逸就那样散漫地斜倚在圈椅里,一条腿平折过去搭在膝盖上,单手擎着平板看网页,白皙瘦长指间夹着的烟卷明灭不定。大约是那阵子休息得不好,隔着昏黄的灯光,她能清晰看到他眼睑下淡淡的鸦青。
她倒了杯水喝,瞥到座钟刚好指向三点,走到他面前问:“你还没睡?”
谢鹤逸搁下平板,脚向前抻开,显得腿老长老长的,他指间捏着烟,边掸烟灰边低声咳嗽,“你不也没睡?”
“我和你又不一样,我九点半就洗漱好上床躺下了,现在是睡着又醒了。”说完,她就觉得自己一五一十认真向他解释的样子真像个小傻子。
他轻声笑笑,说:“醒了正好,省得明天再找你,我给你改了个名字,叫孟臾,你……觉得好不好?”
孟臾一怔,他怎么会对她发生了什么事如此了如指掌?父母的案子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报纸网络上均有消息发布,周围的老师同学几乎人尽皆知,走在校园里,食堂、体育课……哪里都好像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但这些天她反复做过心理建设,强迫自己脱敏、习惯,自我告诫绝对不能因为家庭的问题被打倒。
她仰起脸问:“哪个字?”
她原以为会得到类似两三个词组、短句的答案,比如闲云野鹤的鹤,飘逸的逸,这种听起来就代表风流或者其他表征的意象。没想到谢鹤逸唇角噙着烟卷,直接拽过她的手,伸出食指指头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下“臾”,说:“这个。”
手心被他微凉的指尖摩挲过,酥酥麻麻的,好似连带着心尖都轻颤了下。
或许是因为她站的距离太近,袅娜的灰白色烟飘过来,很奇怪,她第一次觉得尼古丁焦油的气味这么淡,更多是清凉的薄荷气,并不呛人。
谢鹤逸随手把没抽完的大半根烟卷摁熄在旁边的烟灰缸,又咳了两声,说:“也换个学校,你现在读的那所,我觉得不好。”
孟臾眼里含着泪,她原本想控制的,但就是不由自主鼻酸起来。
“谢谢……”静寂的深夜遮挡下,绵密的雨声掩饰中,她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砸碎在地板上。
谢鹤逸没戳穿她的故作坚强,撑着扶手起身,低声说:“嗯,确实很晚了,我也累了,去睡觉。”
后面那两年,谢鹤逸明显要忙起来,几乎一刻不得闲,满世界到处飞,偶尔回到谢园更是一群人跟着,吵吵嚷嚷到半夜。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接手做现在做的一摊子事儿,孟臾不知道这其中关节与他解决自己的问题有无勾连,但后来她具体了解过,大概就相当于构建一个科技采购平台,在许多官方无法出面或者受当地进出口限制的情况下,从全球的资本市场获得有价值的研发初创的前端成果,拿回来转化吸收,再应用到各行各业。
这个模式需要在短时间内完成操作,从目标国合法合规地转好几个国家回来,除了背后庞大的团队和资源支撑,决策人的个人能力尤其重要。
那时谢鹤逸年纪还很轻,不像现在无波无澜,他的情绪偶尔也外显,高兴或者不高兴,十次里总会有两三回摆在脸上。
孟臾便会小意讨好地猜他的想法,只要能让他高兴的事儿,她都想尽力去做成。
久而久之,她都有些分不清她付出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了。
半寐半醒中,孟臾翻身,被不知何时上床的谢鹤逸笼在怀中,她埋首在他肩窝轻嗅,还是一如既往抱梅饮雪的清冷,无端让人沉溺,越陷越深,几乎想要溺毙其中。
次日一早,花厅餐桌摆上了一盘四玉糕。
谢鹤逸有事忙,总共没睡几个小时,很早就起床,等孟臾洗漱好,他早饭都快吃好了。
孟臾走近,欢呼一声,还冲他嘟囔,“你骗我,这不是没扔吗?”
她兴冲冲尝了一口,发现并不是前两天他带回来的那些,分明就是新出炉的,甚至还带着点残余的温热。
谢鹤逸淡声道:“吃吧,让人一早从北城送来的。”
孟臾没再说话,她边吃边想,无论如何,她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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