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接过她手中的簪子,而后又将她盘得乱七八糟的发髻散开,重新盘过。
看着头顶上整齐的发髻,沈危雪由衷赞美。
“真好看!沛儿,你也是一双手,本妃也是一双手,同样十根手指头,怎么本妃的手就这般笨拙呢?”
这些穿针引线、挽发、上妆的事情,她就是干不利索。
“王妃,下次你可别自己挽发就出门了,省得旁人以为咱们翊王府穷到连个会挽发的丫鬟都请不起。”
“真有那般差劲吗?对了,沛儿,之前进门时,你究竟为何叹气啊?”
说到这个,沛儿面上怒其不争。
“王妃,昨夜王爷又是和您分开睡的吗?”
王爷和王妃分床睡的事情,除两位当事人外,就她知晓。
“是啊,白渺那人,你也知道,古怪得很,就喜欢睡地上,拦都拦不住。”
她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好几次我都喊他睡床上,他执意睡地下。此种特殊癖好,本妃也是头一回见。
等等,主子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丫鬟多嘴了?小心本妃让人掌你的嘴。”
她故意沉下脸。
沛儿自然知道她是吓唬她的,根本没在意她后面的话,反而苦口婆心劝道:“王妃,你和王爷成婚也有段时日了,也该生个世子牢牢拴住王爷的心。这成天分床睡,还怎么生小世子啊?”
怎料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个脑瓜嘣。
“唉哟!”
“小小年纪,懂得倒不少,说,是谁教你的?”ᴊsɢ
沛儿不得不招供,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这前半句是夫人说的。”
不得不说,沈黎玥对自家女儿还是有所了解的。若是不催,怕是一辈子都和翊王称兄道弟。
“娘亲?你告诉她,生孩子之事急不来,顺其自然。再说了,就算我为白渺生下一儿半女,也不能保证拴住他的心啊!”
那个男人,注定是要坐上高位,他会属于西玄万民,独独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包括她。
身居其位,怕是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为了制衡朝堂,想必会收纳许多女子入宫。
到时候,宠爱?他哪还有心思想这些情啊爱的?
等灭了永乐老儿,他俩便是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生个锤子的一儿半女。
只不过,这话现在还不能告诉沛儿。
她不理解,也是情有可原。
沈危雪洗漱完,正准备用早膳,就见白渺沾染了一身寒气走进来。
今日起了大雾,他的衣袍微微湿润,发丝和睫毛上还有细细的水珠。
见他眼底微微发青,想来是一夜未眠。
“用过早膳了吗?”
“尚未。”
男人径直走到洗漱架那,就着脸盆中的清水,洗了把脸。
“哎,那水......”
沈危雪原本想告诉他那水她已经用过了,让沛儿换过一盆。
可他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白渺疑惑转头:“这水有何不妥吗?”
他的脸本就白皙,经过水的浸润,更显白嫩,整张脸上挂着水珠,有种独特的妖冶感。
“没有不妥,我只是想说那水已经凉了,要不要换过?”
男人拿起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无妨。用膳吧!”
说完,便端坐在桌旁,认真且安静地吃起早膳来。
沈危雪想问他昨晚做什么去了?但想到他好似不喜吃饭的时候说话,索性就低头干饭。
她不敢抬头,因为一对上他那张好看的薄唇,她便忍不住想起之前在马车中的一幕。
面上便臊得慌,平日里喜欢吃的水晶肉饺也没什么滋味了。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对面之人将一只虾饺递到了她的碗碟中。
用过膳后,许是知道她心中所想。
白渺开门见山告诉她:“昨晚玄甲士那边出了点状况,本王去处理了一下,这才一夜未回。”
沈危雪:?他这是在向她解释吗?
“你不必解释的,我知道你很忙。”
“嗯,本王怕你昨晚没等到人,担心地一夜没睡,生闷气。”
沈危雪此刻真的想大声问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昨夜一夜没睡?还担心他了?
明明昨晚她睡得格外香甜,连梦都没做一个。
但是不好打男人的脸,当即点头:“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了,也就等了一小会儿罢了。”
“嗯。”男人的唇角荡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果然,她心中是在乎他的。
"对了,玄甲士怎么了?"
说到这个,白渺的眸光顿时一冷:“出了个叛徒,不过已经灭杀了。”
玄甲士是他的底牌,万万没想到这其中还出现了叛徒。
“玄甲士之前藏身的地方已经暴露,怕是不能呆了,只能再寻其他藏身之所。”
“既然永乐帝能够将手伸进去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玄甲士,也该好好肃清一下了。”
“嗯,本王正有此意。”
这世上最善变的便是人心,往日可以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可以为了自身的利益,背后捅你一刀。
“对了,紫檀木佛珠的事情有眉目了。”
“是谁?”
沈危雪激动地站起身,她定不会放过这个幕后黑手。
没想到白渺的动作如此迅速,一日的时间便查了出来。
“丽嫔。”
她试图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不光上一世没有交集,这一世也没有,她因何会想着对祖母下手?
“一切证据都指向她,她的贴身宫女和太后宫中的一名太监私底下结了对食。
那太监正是当日前来送紫檀木佛珠之人,他半道上为了显摆,给那宫女看过那佛珠,想必那宫女就是那时趁机下的毒。”
“可查出缘由?”
她怎么有些不信,一个平日没什么存在感的嫔妃,为何会指使宫女做这事?
白渺摇了摇头:“丽嫔和那宫女,今早在荷花池被发现,已气绝多时,线索到这里便断了。”
沈危雪怒极反笑:“这明晃晃的替死鬼罢了,想必那太监也审不出什么来。”
白渺双手背于身后,睿智的眸子中带着坚定。
“嗯,这便说明,背后之人怕了。才如此心急地杀人灭口。但本王不信她当真能做到不留痕迹,本王会继续派人查下去,你也莫要太心焦。”
“好。多谢王爷。”
“你我本是夫妻,无需多礼。”
“好。”两人相视一笑。
第79章 约定
近来天气回暖不少,春意盎然,草长莺飞。
沈危雪今日陪着祖母去镇北侯府的庄子上住两日。
祖母经过子蛊和中毒,身子不似从前硬朗,想着城南的庄子上清净,便提议去那里休养。
一同前来的,还有白泽和沈危雪两兄妹。
“宁儿,你不在翊王府,当真好吗?翊王会不会不高兴?”
“祖母,你就放心吧,白渺才不会呢。我想去哪儿,他从不拦着。你看,还派了苍晏随身保护我呢。”
苍晏正在外面赶着马车。
“咳咳,祖母,阿宁既然说了无妨,您老人家便不要操心了,只管在庄子上休养。”
白泽清隽消瘦的脸庞,略显苍白。
祖母满脸心疼:“泽儿,祖母一把老骨头,黄土都没到脖子的人了,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你,到了庄子上,也要好好养着,别没日没夜地看书,身子本就弱,别再累着了。”
沈危雪一手挽着一个,佯装生气道:“你们两个啊,都要好好养身子,否则我便回家告诉爹娘,让爹娘批评你们。我可是他们委派的钦差,专门监督你俩。嘿嘿。”
祖母伸手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你呀你,拿着鸡毛当令剑。”
白泽眼中含笑,配合地弯腰作了一个揖:“那便辛苦钦差大人了。”
“哈哈哈哈.....”
马车内欢乐不断。
沛儿和木槿姑姑在后面那辆马车中,赶车的是白泽的小厮墨雨。
沈危雪撩开马车帘子,看见道路两旁的稻田中,百姓们正在劳作。
他们将细小的秧苗插进泥水中,期盼秋季有个好收成。
“好一派壮丽的农耕景象啊!”祖母感叹。
只不过她们这种身份的,一辈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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