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名字，小白便要热情带她来寻出身。
赶了半月路到了冥界入口。
可冥界却不让他们进。
月玖迟疑看向身边的白兔精：“小白，冥界都说以我们的修为进去就得死，去不成，要不你带我去天界吧，你说是天界的人将我种在仙山的，他肯定知道……”
“见不到的！你根本就上不了仙界，你见不到他的！”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到了小白，她突然愤愤朝月玖发起火来。
小白红着眼睛怒瞪月玖：“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九叶还魂草化形却进不去冥界！骗子！都是骗我的！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月玖一怔，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小白是为了能进冥界才带她过来的。
小白丢下了她，当即愤愤离去。
月玖在冥界入口怔愣许久。
忽地。
前方有一抹曼妙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名盲女的魂魄，她正被鬼差带着从黄泉路走过来，要入冥界。
心间涌上莫名的情绪。
好像在很久之前，她也曾见过这样一名盲女。
只不过那时，盲女的身侧还有一抹身影。
是谁？
月玖脑袋骤然胀痛难忍，无法再往深处多想。
这里的魂魄哀鸣太过压抑，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只能往外离开。
刚出冥界。
月玖正要去寻天界的路。
手臂猝然被人拽住，一抹耳熟的清朗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月玖？！”
第16章
月玖抬眼看去，看见了一张俊朗的男人面容。
心口骤然一紧。
这张脸，莫名叫她觉得眼熟。
月玖怔怔看他：“你认得我？你是谁？”
听见这话。
来人一袭青衣，眸色间皆是欢喜，他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腕，“是我，我是饶霁，你还记得我吗？”
饶霁？
这个名字让月玖拧起了眉头，她心里闪过的异样告诉她，她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脑海里想到小白曾经说过的话。
月玖试探地挑眉：“你是天界的人？”
饶霁神色一喜，点点头：“对！”
听他承认，月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再度又问：“那是你将我从冥界种去仙山化形的吗？”
闻言。
饶霁一愣，理智在此刻一点点回笼，他定定望着眸中满是懵懂的月玖。
他也在这一瞬明白过来。
是有人不知从何处寻了月玖的残魂，用转生术将她放在仙山悉心照料。
电光火石间，饶霁更是记起来。
两百年前，哥哥就曾经提过他觉得月玖没死的事。
后来虽然没有再提，但哥哥日日都要离开天界，不知去往何处。
从前饶霁只当他又是去看望凡间的灵烟仙子。
如今想来，或许便是在养月玖！
“说话呀！”
月玖没等到他的回答，不觉拧眉又问，“你到底是不是那个照料我的天界人？”
饶霁眸色微沉。
两百年过去，他已经长大，不再是当初青涩的少年模样，往日里有不少仙君都称赞他有了几分哥哥的稳重模样。
可饶霁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喜，自从月玖身亡过后，他便似乎不再像过往那般盲目崇拜夜墨染，后来，他更是不愿长在哥哥的阴影下。
两百年前夜墨染没能护住月玖，此刻，这个机会放在了他面前。
饶霁定定望着面前的人，缓声开了口。
“这个答案不重要。”
“月玖，我只问你，你日后可愿意跟着我？”
他朝她温声软语，神态温柔。
这一刻。
月玖一怔，面前这个人的身影好似与她记忆中模糊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她隐约记得，在仙山吸收灵气时，总有一抹模糊的人影在她旁边。
那人时不时跟她说着什么。
其中便提及过：“月玖，等你化形成功，你便跟着我，我带你去四海八荒四处游历，做最潇洒的散仙，你应该会开心。”
眼眶莫名湿润。
月玖抬眼看向饶霁，一点点向前，抓住了他的衣袖。
“是你。”
饶霁眼神闪烁了下，只笑笑沉默不语，问她：“你愿意跟我走吗？”
落在月玖眼里，他这般态度便是默认。
她当即点点头，旋即问。
“你要带我去天界吗？”
饶霁见她同意，心里泛起欢喜来，“对。”
可顿了下，他看了看她这张熟悉的面容，思索片刻又道：“不过，在去天界之前，你得戴上这个隐魂石，隐去你的真身，变幻面容，这样就不会有麻烦了。”
隐魂石能隐去她的一切。
面容、真身，以及……她手腕上那太过显眼的红线。
饶霁视线在她手腕上的红线掠过，眸色隐晦。
月玖虽然心有疑惑，可见饶霁如此笃定，她却也没有否认。
她安心戴上，随即只问：“去了天界，我就可以找回我的出身和过去吗？”
这种无法得知过往的感受让她很不舒服。
若是她像仙山上同样刚化形的其他精怪一样，从化形开始就只有过往记忆便好了，可她的脑子里时不时会冒出一些不属于仙山的片段。
这种未知感让她莫名感到不舒服。
而从白兔精和面前这个饶霁的所言中，月玖几乎是可以肯定，她并非是刚化形的精怪，而是有过记忆和过往的。
她想找回它们。
饶霁眸色一怔，并没有直面回答她，直接领她去了天界。
月玖跟着他上了天界。
才至南天门。
却见饶霁突然身形一僵，将她死死挡在身后，慌乱喊了一声：“哥，你怎么在这？”
哥？
还不等月玖反应过来，前方便响起一抹低沉的男声。
“饶霁，你身后是谁？”
第17章
月玖一怔。
这抹声音让她心口莫名刺痛，不太舒服，她下意识往饶霁身后又躲了几分。
见状，饶霁挡住了她，朝夜墨染说：“是我从下界寻来的仙侍，尚且有些怕生，哥，你别吓她了。”
夜墨染的视线在他身后注视了几秒，见她周身是普通的精灵气息，也就很快收回视线没有多想，只是淡淡嘱咐：“天帝不喜随便一个精灵就进天界，你日后注意些。”
“我知道的。”饶霁点头。
很快带着月玖离开。
夜墨染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云际，心里莫名升起奇异的念头。
但他并没有多余的精力乱想，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红线，眉头冷冷蹙起来。
很奇怪。
这红线分明还在，可他从半月前一路循着踪迹找过去，却每次都堪堪与月玖错过。
直到今日，他见红线牵引的方向落在了冥界。
赶过去时，却只撞见那只白兔精。
白兔精告诉他，她已经跟月玖分道扬镳了。
夜墨染只能重新去寻，一路竟是往天界寻来，直到到了南天门口，那红线的另一端却突然消失无影踪。
和饶霁道别后。
夜墨染再度牵引出红线，然而另一端就仿若被人刻意隐藏了去，让tຊ他无从寻起。
他去找了司命。
司命也觉疑惑：“怎么会？命定红线无论距离四海八荒还是转世轮回，都不可能断的。”
“可它就是消失了。”
夜墨染眉头紧紧蹙起，很是不解。
司命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对，你是说红线还在你手上，但只是寻不到另一端了对吗？”
“是。”夜墨染点头。
“红线不会断，那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它被人刻意隐藏了。”
司命的话让夜墨染猛然反应过来。
然而下一秒他的眉头却再度皱起来，“月玖没有记忆，她为什么会隐藏红线？”
“这就要等找到她后才能知道了。”
司命摇摇头，低头继续整理着他手中的司命簿。
夜墨染没了后文。
过了片刻。
司命忽地有意无意般提及：“对了，灵烟仙子马上就是最后一世了，这世她将遭遇大劫，若是能过便能重回天界，若是不能，她便要重入轮回，或许就永生永世不得回仙界了。”
听见灵烟的名字，夜墨染眸色一怔。
半晌，他银眸中掩下了些许复杂情绪，只点点头：“我知道了。”
语罢，夜墨染起身要离开。
司命在身后仍旧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
“不论如何，这世，你决不能插手！”
回应他的，是夜墨染往前走得坚决的背影。
离开司命殿后。
夜墨染揉了揉眉心，他来到天镜前，从镜面看向下界。
今生的灵烟投身为一名哑女，由于是最后一世，受的磨难自然加重，她将受尽苦楚。
此时，她还只是五六岁的孩童，便已经受尽了爹娘嫌弃，受尽了同龄人的欺负。
夜墨染眉头微蹙。
耳侧却骤然传来了一声冷言。
“神仙就是在天界看着凡人受苦不为所动吗？”
带着明显的讽刺语气。
循声看去，夜墨染眉头轻挑，他认出这是饶霁前些时日带回来的那名仙侍。
他挥手将天镜前的画面消散，语气冷沉。
“小花妖，别怪我提醒你，这是在天界，可不是在你们妖界，谨言慎行，勿要妄言。”
听见这话。
月玖神色微变，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仙君，认出是那日饶霁口中的兄长，饶霁跟她说，他这位兄长很危险，不准她靠近。
只是今日看来，这位君言殿下似乎也并非饶霁口中那般可怕。
于是，她大着胆子小声回应：“可我又未曾说错。”
闻言。
夜墨染正眼看了她一下，竟从她神色间看出几分月玖的模样来。
他难得带了几分笑意问她：“你这小花妖倒是胆大，叫什么名字？”
闻言，月玖顿了下。
思索片刻她开了口，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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